2023年04月19日
第A6版:人文菏泽

大瓢借 小瓢还

单县朱集镇王溜庄村至今流传着一个“大瓢借、小瓢还”的故事,其所体现的懿范,成为该村王氏家族教诲后人的“传家宝”。

王氏族人传说,很久以前,太行堤河畔有一个小村落,名叫王庄虎,后改称王庄户。王庄户村有一大块田畴,俗称“十三亩地”,位于太行堤河北,土壤肥沃,旱涝保收。“十三亩地”为王氏先人建村首垦良田,为家族集体耕种,以备灾年歉收之需。

当时的王庄户居住40多户人家,有一个年轻丧夫的妇女,含辛茹苦拉扯一对儿女。其儿子的小名叫两瓢,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两瓢的娘心地善良、为人厚道,家里有一只大瓢和一只小瓢。两瓢的娘借别人家的粮食会使用小瓢,归还人家的粮食时会有意使用大瓢,借少还多,以表感恩之情。

一天,大惑不解的两瓢问娘:“小瓢借,大瓢还,咱不是吃亏吗?”娘笑了笑,回答:“别人借给咱,是情分;我们还给人家,是本分。有借有还,借少还多,才能常来常往,哪有吃亏之说!”两瓢听懂了娘的话,起劲儿点头。

有一年,麦子即将成熟,两瓢娘和乡亲们磨镰刀、碾麦场,准备收割。是日,王庄户上空黄风骤起、乌云翻滚、雷霆震耳,人们隐隐约约听到从空中传来的锣鼓声,其中还不时传来吆喝声:“风婆婆、云姑娘、雷公公,发发慈悲吧,别伤两瓢家,孤儿寡母不容易!”

不大一会儿,风止、云散、雷歇,鸡蛋大小的冰雹接着从天而降,瞬间击断了树枝、打破了房顶、摧毁了庄稼,人们惊恐躲藏,闭门不出。

冰雹过后,人们鱼贯而出,但见成方连片的黄澄澄的麦子如被石磙碾压一般,覆土盖地,颗粒难收。大家接踵赶到“十三亩地”,原本长势最好的麦子也未幸免。顿时,老幼如临天塌地陷,捶首顿足,哭天抢地,痛感遭遇灭顶之灾,今后的生活难以为继。然而更让大家惊愕的是,万物遭此冰雹袭击中,唯独两瓢家的田地完好无损,且麦穗粗实、颗粒饱满,好似一个个嗷嗷待哺的两瓢,眼巴巴地期待娘的召唤和拥抱。

“好人得好报,老天爷都庇护。”王庄户的人们奔走相告,纷纷传颂两瓢娘“小瓢借、大瓢还”的故事及其为人处世的美德。

自家的麦子丰产丰收,仓满囤尖,全村人羡慕不已。此时,两瓢娘却喜忧参半,惴惴不安。“老天爷关照俺娘仨,俺可不能眼睁睁地瞅着乡亲们忍饥挨饿啊!”于是,两瓢娘用大瓢盛满麦子,带着儿子两瓢挨门挨户地送,直到送遍全村,不落一人,而自家仅剩了一小瓢。两瓢完全懂得了娘的心思,对娘说:“存私违众,难以存活,我要做大气之人,懂感恩、识大体、顾大局。高树靡阴,独木不林,孤门难立村,单户难成村。俺长大了,要种好‘十三亩地’,管好全村人。”

自以为违背天意的人们,由此打消了居家迁徙的想法,皆安心留了下来,并将村名王户庄改为王留庄(后误写为王溜庄)。两瓢成年后,大家推戴其执掌村里大事小情,王溜庄得以人丁兴旺、生活富足,延续发展至今。 刘厚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