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2025年02月26日
第A4版:人文菏泽

卖小鸡

儿歌曰:二嫂子,买小鸡,黄头黄翅黄脚趾;二婶子,买小鸭,黑嘴里尾声呷呷呷;二大娘,买小鹅,长腿长嘴长颈脖;二姐姐,她不买,捧着小鸡来回摆;二大爷,站着看,小鸡小鸭听他唤;卖鸡的,眯眼笑,小鸡小鸭变钱票。

小时候,每年清明过后,挨村叫卖的卖鸡人便用又长又软的扁担,挑起竹筐,找处宽敞地方,吆喝着叫卖。高亢嘹亮的叫卖声传出老远:小——鸡(儿)——了(liao)嚎——,卖小——鸡(儿)不!

每到一村,卖鸡人就用长长的条席围成个大圆圈,把毛茸茸的小鸡往里一倒,吆喝几声,村上的闺女媳妇便围上来,你挑我捡,好不热闹。有钱的交了现钱,没钱的可用粮换,也可让卖鸡人记上账,待麦收后结账。

买小鸡讲究一看二听三抓,即听小鸡叫声是否响亮清脆,看走路是否精神、有无残疾,抓一下看身子骨是否健壮。据说,有经验的老太太还能看出哪只是公的,哪只是母的,哪只是芦花鸡,哪只是黑母鸡……顽皮又胆大的孩子也会伸手去抓小鸡,但往往还没抓到手,就被大人训斥一顿,只好撇着嘴到一边玩去了。

小鸡买回家后,主妇往往会用各种颜料给小鸡染色,自己家的都在相同部位染上同一颜色,一来为防走失,二来为防和邻居家的弄混了。

买来小鸡,要精心照料。找个大纸箱子,里面铺上麦秸,箱子上用剪子剪几个洞,方便小鸡呼吸。白天,放出来,让它们在院子里活动。晚上,要吊起来,防止黄鼠狼、猫、狗咬伤或吃掉。

喂小鸡很有讲究。金黄的小米,煮熟了,晾干,用熟蛋黄拌匀,撒在一张大报纸上。把装小鸡的纸箱打开,放倒,小鸡就一涌而出,跑到纸上,啄食起来。还要喂水,最好用凉开水,盛在碗里。吃一会儿,它们就跑去喝水,尖尖的小嘴喝一口,仰头向天咽下去,再低下头喝一口。不老实的,会蹦到碗上,细小的爪子抓着碗沿,碗高水浅,栽到碗里的事情时有发生…… 文/孔伟建 图/王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