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土集村的东边有一处水塘,水塘边有不少人正在垂钓。水塘的东边是一条土堤,只是比平地高出约1米左右。“这断土堤就是沙土集村现在仅存的一段围墙,当时这里就是村东门,战斗最激烈,死得人也最多。”
陪同记者采访的沙土镇民政办主任吕兆春说。
六小时歼灭敌整编第57师
本报记者 盛长新
率先从北门突破
“当年,华东野战军率先突破了沙土集村的北门,进而歼灭全部敌人。”牡丹区党史委研究员祝厚江曾亲自采访过参加沙土集战役的老首长陈士榘、饶守坤等,祝厚江后来将老首长的回忆整理成文字。
当年指挥沙土集战役的首长、曾任华东野战军参谋长的陈士榘回忆说:1947年9月7日,我华东野战军的第3、
6、8纵队紧紧将敌整编第57师团团围住。当天下午,我华东野战军3纵8师24团激战8小时将沙土集外围之敌全部扫清,沙土集守敌成了瓮中之鳖。9月8日晚8时半,我军发起了最后的总攻,乳白色的信号弹还没有熄灭,村北门方向就传来了闷雷似的爆炸声。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好消息,3纵8师22团仅用4包炸药就炸开了北门,我军迅速从北门攻入了沙土集村。
担负沙土集东北角突击任务的3纵8师22团,当突击班冲向围墙时,被敌人所设鹿砦阻挡。在危急关头,突击班班长李玉坤迅即冲上前,奋力将鹿砦撕开,冒着枪林弹雨清除了冲锋障碍,带领全班连续攻下4座暗堡,为部队打开了进攻的道路。
“当年沙土集的东门打得最为激烈,敌我双方数次易手。”祝厚江说,“华东野战军的8纵23师担负进攻东门和南门的重任,从发起进攻一直到凌晨一点,我军才攻下了东门,东门阵地前躺满了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
参加过沙土集战役、曾任6纵18师师长的饶守坤也回忆道,“当时我们师负责攻打沙土集村的西门,在我的亲自带领下,我们连续冲锋,一举突破西门,攻入村内,迅速摧毁敌人的碉堡和工事,炮声、枪声、喊杀声笼罩着沙土集的上空。敌人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开始军心涣散、纷纷放下武器,缴枪投降。
从发起进攻到第2天凌晨3时,我华东野战军的3个纵队协同作战,仅仅用了6个小时,就全歼敌整编第57师,击毙和俘虏敌军万余人。
激烈的郓南阻击战
“在沙土集战斗之前的9月4日,郓南阻击战已经提前开打了。”当年的《冀鲁豫日报》曾对郓南阻击战予以报道,“在攻歼敌整编第57师的同时,郓城南面的阻击战打得十分激烈。”敌人发现整编第57师有被我军重兵包围的态势,就急令整编第5师、第84师及第68师前往救援。我华东野战军的十纵及六纵一部,在郓城南部地区,以野战阵地阻击敌整编第5师、第84师及第68师的疯狂进攻。当敌整编第5师多次进攻受挫后,在蒋介石严令下,一次出动了3个团的兵力,在飞机、大炮、装甲车支援下,向我八里河、侯庙一线阵地猛攻。我军英勇拼搏,予敌以重大杀伤,以刺刀见红的精神,全歼敌军两个连,硬是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八里河、侯庙一线阵地始终掌握在我军手中,保证了沙土集战役的顺利进行。
敌整编第5师是国民党的精锐之师,其师长邱清泉外号“邱疯子”,是国民党的一员悍将,沙土集战役后,陈、粟将锋矛立即对准了敌整编第5师,蒋介石害怕整编第5师有闪失,一边急令整编第5师及时后撤,一边从临沂战场抽调四个师增援鲁西南。于是,蒋介石一声令下,四方兵马纷纷向鲁西南聚拢,
活捉敌中将师长段霖茂
在沙土集村的村中心,至今仍有一排解放前盖的老房子。陪同记者采访的沙土镇民政办主任吕兆春对记者说,“这里早先曾是德国人建的天主教堂,沙土集战役时,敌整编第57师中将师长段霖茂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
“天主教堂没有毁于战火,却在文革时期被拆掉。”吕兆春说,“据说当年活捉段霖茂的过程十分曲折。”
段霖茂曾是蒋介石的一员虎将,比较能打仗。他毕业于南京中央军校高等第三期教育班、中央训练团军事第一期干部训练班,曾参加过北伐战争,且立有战功,升迁较快。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参加了上海抗战、南昌会战、浙赣会战等。抗战胜利后,他升任第98军军长。所部整编为第57师后,任中将师长。
沙土集战斗结束后,三、六、八纵队捉了许多俘掳,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马匹和车辆。但是,在被击毙的敌军尸体中,经敌副官逐一查证,均未发现段霖茂。军首长分析,段霖茂一定在俘虏群里,指示让各参战部队抽调政工人员,一定要把敌师长段霖茂找出来。
清查人员由八纵二十三师政治部宣传科长带队,分成三人一组,去找俘虏谈话,清查工作进展不大。于时,宣传干事想了一办法,开饭时,将俘虏集中带到一个院子里,让俘虏每人领一个碗盛汤,一双筷子穿三个馒头,自找一个地方吃饭。清查人员发现,有一个年纪较大的俘虏兵,领了两个碗,两双筷子,盛了两碗汤,穿了五个馒头,分给一个穿着士兵服装、帽沿拉得很低的俘虏吃。清查人员把老俘虏兵叫到一边,问他是谁?老俘虏兵说他是马夫。又问,给谁送的饭?马夫说那人是事务长,因为生了病,所以给他端饭。清查人员来到那人身后,其中一个干事大喊一声:“段霖茂”。那人猛地抬起头,立即又把头低下去,什么也不说。
清查人员再次做老马夫的工作,向他说明我军优待俘虏的政策。清查人员再次问他,那人是不是段师长?他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清查人员把姓段的叫来,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是事务长,姓张。清查人员拿了一张段本人的照片给他看,他一看照片,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惊慌起来,还故作镇静地说:“你们知道我是段霖茂,何必多问!”。清查人员问他,还有什么说的?他摆出师架子说:“那我就说,第一,你们对我的人格不能污辱;第二,对我下面的弟兄们的私有财产不能侵犯;第三,对我弟兄们生活上要保证供给……”清查人员回答得很干脆:“段先生,你听着,现在你是我军的俘虏,你无权发号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建军起,就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点你不用担心。”下午,师政治部找段霖茂谈话时,段问,上午和他谈话的是什么人。师政治部主任说,是一位普通的解放军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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