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2023年08月02日
第A6版:人文菏泽

乔琳:从成武县尉到大唐宰相

(上)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武县境内始建于唐初的卧化塔

战国时期的《韩非子》一书中曾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选人用人的观点,那就是:“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大意是宰相这样的职务人选要从州部这样的基层锻炼出来,勇猛的将军一定要从士兵中选拔。人才要有基层经历,工作起来才能从实际出发。这个观点在两千多年前提出来后,至今仍然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在封建时代,皇帝选人用人其实也遵循着这个观点。唐德宗时期的宰相乔琳就是从成武县尉这个基层职务起步,走上宰相职位的一个典型代表。

乔琳是今山西太原人,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家里很贫穷,在这种环境下,他也受到了很多歧视,性格有些偏激。他认识到,只有发奋学习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在刻苦努力学习下,他写文章的水平越来越高,受到时人的称赞。天宝初年,他从太原出发到京城去参加科举考试。当路过河南开封西北的大梁时,正好遇到了大雪。天寒地冻,他的马也死了,盘缠用光了,仆人也都离开了他。正在无助的时候,他听说当地浚仪县的县尉刘彦庄喜欢结交资助人,他就前去求助。刘彦庄有个客人叫申屠生,在识人上很有学问,有八十多岁了,对人很傲慢,不少名人来拜访,他都不太理睬。当乔琳来到后,他忽然对乔琳很奉承,让刘彦庄很诧异。等乔琳出去后,他就问申屠生:“其他来客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见你搭理他们。乔琳是一个刚来的普通人,你为什么这样奉承他?”申屠生笑着说:“他不是一般人,很有前途,以后他会成为你的上司,必须要好好对待他,以后他一定会报答你。我结交他,也是为了你呀!然而可惜的是这个人容易情绪用事,精神配不上气质,如果当上了高官,不会超过一百天。年龄过了七十,可能会死于非命。你记住我的话。”刘彦庄就好好招待了乔琳好几天,赠给他车马和盘缠,乔琳这才得以到了长安参加考试。申屠生也告别了这里,并说:“我承蒙你的恩惠,如今也报答你了,从今后就辞别了。”其后就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乔琳在长安考中了进士,被下派到成武县担任县尉。县尉是县令的助手,主要负责治安和征收赋税等,相当于如今的公安局局长兼税务局局长。在这个职务上,乔琳展现了他的工作能力,完成任务非常出色,被提拔到了都城长安西边的兴平任县尉。唐代著名的大将郭子仪了解乔琳的文名后,专门上奏让他当了自己军中从八品的掌书记,负责处理文书来往、奏章等事务。在郭子仪的举荐下,没多长时间,他又被提拔为监察御史,负责弹劾监督百官和向皇帝建言,级别不高,但是权力很大,官员都很忌惮他。乔琳大概是仕途顺利,在这个职务上有些轻飘飘了,说话做事经常不经过思考,喜欢侮辱调侃其他同僚,也不管别人面子上下不下来台。时人对他的评价是“颇无礼检”,也就是不注意礼貌礼节。一次,一同担任御史的毕耀初与乔琳两个人互相嘲讽讥诮,互不相让,从口角之争成了对头,两人互相向皇帝控告对方在工作上的失误,皇帝很生气,两人都贬职,乔琳被贬到了偏远的巴州任司户参军这样一个闲职。后来,皇帝大约气消了,又让他担任了南郭县(今湖北南漳县)的县令,后又提升任殿中侍御史、山南节度使张献诚的行军司马、剑南东川节度使鲜于叔明的判官。之后,又改检校驾部郎中,果、绵、遂三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又进了朝廷当了大理少卿、国子祭酒。没几年,又当了怀州(今河南焦作、济源一带)刺史。当了刺史后,乔琳在治理地方上宽松简约,不亲自处理事情。有一次,他问本州的录事参军任绍业:“你负责监督监察本州的官员,敢弹劾刺史吗?”任绍业于是拿出了乔琳工作上过失的奏章给他看,乔琳惊讶地说:“你能知道我的过失,是御史的材料啊!”这个时候,曾经资助过乔琳的刘彦庄任其属下的修武县县令,因断案错判导致了人冤死,其家人上告,皇帝下诏让御史调查这件事,但乔琳为了报答当年的资助,判决其无罪。 张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