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1月25日
第A6版:文学副刊

空城寂,家年华

张春波

每到春节,人们常常感叹:岁月掏空了城市的年味,烟花爆竹禁放,街道冷冷清清。年味渐淡,或许捆绑着一个盼年的童年,可是回不去了,这没有什么关系,年味已是一种文化基因和生命密码,无声地浸润在每一个人的血脉里……

儿时,过了腊八便是年,大人为“忙年”而幸福着。家家户户炒瓜子、炒花生、打年糕、磨汤圆、做豆腐,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发面粉、蒸馒头、包包子……一切为了“吃”,做年夜饭是件天大的事,大人孩子齐上阵,洗菜、择菜、切菜、摆盘,一桌的年夜饭要准备好几天。

此外,新年要有新气象,大年初一孩子们从头到脚要一身新,而这都需要父母去操心。那时,由于物资不丰富,大人只能凭着家中的布票买好布料,请裁缝量身订制新衣。年前,全家人去浴室排队洗澡,洗去一年的晦气与霉运;去理发店剪头,新的一年从“头”开始,这些都是当年特有的年俗韵味。

如今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只要你愿意,天天过大年。既然天天能过大年,当年的那种年味自然就淡了许多。其实,年味不仅仅是物质的味道,更应该是文化的味道,过年就有年味。用怀旧的心情感受昔日过年的氛围,是因为“年味”有了新的散发方式与载体,不要纠结除夕和正月初一被“清空”的城市,以及关门闭户的商家店铺。道路畅通无堵和一张张贴于商铺门上的春节放假通知,让“空旷”成了城市的一种年味,然而它的背后却是保姆、快递小哥、摊贩、小老板等等老百姓情意融融的天伦之乐。城市的节奏慢了下来,可年的色彩从未改变,大街小巷的红灯笼和中国结依旧高高悬挂。

过年,城市安静了,年味在哪里?那万家灯火就是浓浓的年味,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有家就有守不够的岁月。春节,就是回家享受一段美好的时光年华,这可是一场亲情聚会的嘉年华啊!一桌的团圆饭,一桌的嘘寒问暖,陪在父母身边才是年,在外打拼的世界怎能比和家人相处的日子更精彩。有人说,年味最浓的地方在微信朋友圈里:晒自家丰盛的年夜饭,晒各地年俗风情,语音、视频的新年祝福和搞笑的新年图片也满天飞。当然,纸质红包与微信红包更是少不了,古稀老人给孙辈发,儿女给父母发,老公给老婆发,而同事与同学的红包就只能靠抢了。小小的红包,快乐多多,旧年味的纸质红包,新年味的微信红包,因为承载着亲情和友情,都富含了浓浓的情味。

空城寂,家年华,道不尽的年味。其实,年味从未远去,在文化自信中坚守,在科技进步中传承,它深深地融入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年年岁岁,年的方向始终指向家,年的情怀永远是亲情的眷恋。时代发展,世界在变,我们用自己的方式,用科技的智慧庆贺新年。只是,变的是祝福的形式,不变的是年的底蕴,年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