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9月04日
第A6版:人文菏泽

风云际会话项梁(二)

20世纪70年代所立第一代项梁墓保护碑残碑

项羽完全听从叔叔项梁的意见。于是,项梁告诫项羽在门外等候,项梁重新进门对殷通说:“请你让项羽进来,让他受命找桓楚。”从这里看出,殷通作为太守,为了自己的安全,保卫他的卫兵也是很多的,没有他的命令,项羽也不能随便进门。就这样,殷通答应了项梁的请求,项梁就召唤项羽入门。须臾,项梁向项羽使了个眼色,说:“可以行动了。”项羽迅速拔剑斩首了殷通。项梁拿着太守的头颅,佩戴了太守的印绶。殷通的手下大惊,乱作一团,敢于反抗的,被项羽杀死近百人,其他的人都趴在地上不敢动了。项梁召集原来相熟的豪强和官吏,向他们说明这样做是为了起义的大事。于是,发动吴中的兵力,让人收拢下面各县的兵力,得精兵八千。项梁又让原来熟悉的吴中豪杰当了军队的各级军官。项梁成了会稽太守,并任命项羽为将军,迅速占领了会稽下属各县。

在《史记》中,司马迁没有对项梁的起义行为作出评价。可能他也觉得项梁杀殷通这件事有些心狠手辣。毕竟,殷通是要让他当将军的。但是,项梁是干大事的人,从他急于复仇的心态来看,他必须要亲自掌握一支武装力量才能完成这个心愿。给殷通当将军,是受制于人,可能他也了解殷通并不是雄才大略的人。而且,项梁是熟读兵法的,信奉“慈不掌兵”。相比之下,项羽比项梁在这方面就心软了许多。例如在项梁死后的“鸿门宴”上,项羽放走刘邦,出卖曹无伤,对通风报信、护卫刘邦的项伯没有作出任何惩罚,之后气走谋士范增;最后,轻信刘邦鸿沟为界的谎言,导致兵败身死。从项梁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也不愧将军世家,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杀伐决断的能力,这是项羽所不能比拟的。

项梁在秦末风云中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起兵后,广陵人召平为陈胜去占领广陵,没有攻下,听说陈胜被秦兵打败,秦兵快到了广陵,为了解围,他渡江找到项梁,假传陈胜的命令,封项梁为楚王上柱国,并说:“江东已经平定,赶快领兵向西攻击秦兵。”项梁就带着八千人渡江向西去,路上听说陈婴已经攻下东阳,就准备联合他一块西去击秦。陈婴这个人原来是东阳的狱史,为人忠厚,东阳的数千名青年起义后,让他当了头领,兵力很快达到两万人。但他自知能力有限,当项梁的使者来到后,他对下属的军吏说:“项氏世世当将军,在楚国很有名,如今要干大事,必须让他当将领。我们依靠名门望族,一定能灭亡秦朝。”于是,大家听从了,把兵力都归属了项梁。项梁领兵渡过淮水,在这里的黥布、蒲将军也领兵归属,兵力达到六七万人,驻军下邳。

项梁真正的首战是与秦嘉的战斗。秦嘉也是反秦起义军首领,但没有什么背景,兵力也不多。当时许多起义军互不隶属,陈胜为了统一军令,就派了武平君畔去当首领,统一指挥小股的起义军。但秦嘉却想自己干大的,自称大司马,不听从陈胜的号令,并且假托陈胜的命令,把武平君畔杀了。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正月,陈胜兵败身死,这下秦嘉更是膨胀了,他把原楚国贵族景驹立为楚王,自任楚国上将军,驻军彭城东,抵抗项梁北上。秦嘉原以为立了楚王,就可以号令楚人了,但是他这样做没有得到大家的承认,而且,擅立楚王,就把项梁放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对此,项梁是不认可的。这年八月,项梁准备消灭秦嘉,对部下说:“陈王先起兵反秦,战事不顺利,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如今,秦嘉背叛陈王而立景驹,是大逆不道。”于是,出兵进攻秦嘉。秦嘉兵败,项梁兵追到胡陵(今江苏省沛县龙固镇一带),秦嘉又与项梁军战斗了一天,被杀,部队全部投降项梁。景驹走死梁地(今成武县南鲁集镇范张庄一带)。这一仗是项梁起兵后的首战,虽然对手不是正规军,但拿秦嘉练手,却也彰显了项梁的军事能力。

之后,项梁在胡陵驻军,准备西去。这个时候,秦军大将章邯的军队已经来到胡陵附近。项梁派别将朱鸡石、余樊君出战。朱鸡石是秦嘉军刚刚投降过来的将领,余樊君是项梁的老部下,派他们迎战章邯,项梁是有考虑的。朱鸡石也是反秦的义军首领,有自己的部队;余樊君是自己信任的老部下,派他们两人,一则可以试试朱鸡石的忠诚,也可以借刀杀人,减弱朱鸡石的影响。二则派余樊君去配合,可以监督朱鸡石。可能项梁也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却没想到开战后余樊君战死,朱鸡石大败,并逃回胡陵。项梁了解情况后,感觉秦军势大,不能硬碰,就带兵撤到薛城(今山东省滕州市东南),并追究责任,诛杀了朱鸡石。从这里看出,项梁的治军手段是非常强硬的,从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侄子项羽不能比的。

在薛城,时间已到秦二世二年三月,项梁得知陈胜确实死了,就召集在外的项羽等将军来计议下步的计划。这时候,刘邦已经在沛地起兵,也领着百余人骑马来参加。项梁看到刘邦的兵少,便大手一挥,拨出了五千人归刘邦指挥,并且给他配备了五大夫级别的将军十人。从这里看,项梁的实力与气魄是很大的。如果不是项梁早早去世,后来的楚汉战争谁胜谁负还是真个未知数,甚至刘邦还不一定有底气与项梁一争天下。

张长国 朱 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