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和松

其实，我知道你把辛辣

像洋葱，紧紧包裹

从不遗漏半点给荒漠

每次看到剥洋葱

我都心如刀割

因为，我知道

你的心像洋葱

越往里，越脆弱

父亲，火车

在我的记忆里

生于1953.10.13的父亲

如一列老旧的火车

一路喘着粗气

吐着浓烟

拉着装满辛酸、卑微

与逆来顺受的车厢

驮着老弱病残和

黄鼠狼专咬病鸡的艰难

沿着荒凉的道轨

吃力地在春来秋往中

一点一点，跟着日头向前

直到2014.11月

绝症中昏迷的父亲

呼吸间隔逐渐增大

随着最后一声“咔哒”

透过眼圈打转的泪珠

我看到斑驳一路的列车

经过呕心沥血的旅程

静静地躺着

算是到站了

分娩的痛

年已古稀的母亲

开始生病了

像佛教里种下的因果

上次是胃间质瘤切除

我想是母亲哺乳我时

喝了太多未净化的水

这次，母亲又得了膝关节疼

医院检查是关节软骨磨没了

我想是抱着我下地累的了

现在的母亲每一次有病

那难受的样子都像是一次次

分娩，母亲痛，我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