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7月17日
第A4版:人文菏泽

浅论“明朝铁面尚书李秉”

李秉画像

近期,看到菏泽多家媒介和群体谈论最多一个话题,就是“明朝铁面尚书李秉”,就其籍贯和故里、政绩和功过、人格和操行、罢官和辞官等议点,发表了诸多的观点和看法。这也引起了我的兴趣和关注,便广泛进行阅读和查对资料,又经过多处寻访和考证,提供给大家去探讨。

据《明史·李秉传》《曹州府志》《新修菏泽县志》载:“李秉,字执中,万乾里人。”万乾里,即菏泽西南马岭岗镇的万乾集村。据《曹州志》《曹县志》载:“李秉,字执中,号迂斋,曹县人。”即曹县古营集镇北李庄村。在《村庄概览》中,记有“李秉为解元集人”。由此看,对李秉的籍贯说法有多种,似乎矛盾。

在《新修菏泽县志》中有一注示:李秉“曹州旧志为万乾里人,而府志贯属曹县者,盖其通籍在正统元年时,犹未割制曹州也。”意思是在李秉早年,曹县还未升州。复置曹州是明正统十一年,州治迁至旧址(今菏泽老城),当时李秉36岁,在京城做官。还有一点,通常籍贯有祖居或出生地两层意思,因此说李秉籍贯的几种说法并不矛盾。

查其《李氏族谱》,又据菏泽市档案馆考查证实。李秉太高祖(李杰),最初居住于万乾集村,后高祖(李安)迁入,死后都葬于碱集(今解元集)。李秉之曾祖(李宣),因黄河水患,携家搬至曹县普连集庞庙,曾祖死后葬于此。之后李秉之父(李整),又迁居大黄里(今古营集镇北李庄),死后葬于此。

李秉出生于北李庄,幼时生活于北李庄。后辞官返乡回曹州定居,死后葬于北李庄,应该是守父茔之故。李秉其六子(李述),最后定居在碱集(今解元集),有其守祖茔之故。碱集改名为解元集,也是由于李秉的声誉,为解元和吏部尚书而名,现解元集的李姓多为李秉六子(李述)的后裔。

在曹县古营镇北李庄东南,还有李秉的墓地,至今保存完好。墓封土高1.4米,直径6米。墓碑高1.65米,宽0.42米,厚0.25米。碑正面楷书“赠太子少保吏部尚书之墓”11个大字。墓南有神道,据村民说,原两旁还列有石马、石羊、石狮各一对,石碑3座。现只见石碑,其半载埋于地下,正中碑头为透雕二龙戏珠。

再者,多部方志均记载,在曹州城(今菏泽老城)中,东大街上有个“李尚书府”,在街的东端有个隅首,人称“李隅首”。从中大街到东大街,还连续有四座牌坊,依次为“解元坊”“进士坊”“都宪坊”“冢宰坊”,人称“李家牌坊”,又习称“四连坊”。这四座牌坊是曹州老城中最早的牌坊,都是为明朝吏部尚书李秉而立。

“四连坊”是李秉的历程丰碑,是其不懈奋发、步步登高的四重奏。李秉声望之高,登科之荣耀,对家乡有着深远的影响。李秉为明朝中期名臣,官至左都御史、吏部尚书。为官清正,执法如山,不畏权贵,人称“铁面尚书”。

李秉(1408年-1489年),幼时丧父,立志向学。明宣德十年(1435年),领山东乡荐第一。正统元年(1436年),登进士,授福建延平府推官。初任时,遇一恶豪诬告良民为盗,后霸占其妻。李秉查明,依法予以严惩,不料反被诬陷而下狱。后经省提刑按察副使审理,为之昭雪,自此名声大振。后召入都察院理刑,继而改任户部郎中。

景泰二年(1451年),李秉协助户部侍郎督理宣府(今张家口)军饷,大胆揭发了侍郎的侵贪之罪,侍郎被罢免。朝廷荐升李秉为右佥都御史,代其督饷。次年兼理宣府巡抚,并提督军务,查理粮储,清核屯田。先后弹劾了都督等人怠忽边备、贪酷纵法的罪状。遂后抚恤戍军边民,组织恢复生产。任事数年,边境无虞,军民乐业,使宣府成为西北雄关。

天顺初年(1457年),英宗复位,李秉改督江南粮储。次年,又受命巡抚大同,查出都指挥和总兵都贪腐,罢其官。却没有料到,二官联手,罗织罪名,上奏朝廷,疯狂对李秉进行攻击和陷害。英宗竟以“专擅”罪,将李秉下狱。由于未查出犯罪事实,被削职为民。三年后,朝廷证实李秉是遭人诬陷,阁臣又一再推举,方被复职。

成化元年(1465年),宪宗立,李秉进右副都御史,复巡宣府、大同、辽东。是岁秋,抵大同边备,正赶到北兵入境,李秉率军接战,取得了凤凰山大捷,宪宗亲降玺书嘉奖。成化三年(1467年),朝廷又命李秉以左都御史衔提督军务,率军征讨女真部,从抚顺关出塞,攻至建州,大获全胜。宪宗劳以羊酒,赐一品麒麟服,加衔太子少保。

同年,宪宗提名李秉继任吏部尚书。任职后,李秉痛感仕政腐败,吏治不清,庶职不称,监生杂冗。于是,从整饬仕路入手,对3000名监生严格考核,认真选任,罢黜了庸劣不肖者数百人。这里面有大臣的乡故,也有权贵的门生,致使怨谤纷起。李秉遭到一些人的上疏弹劾,被罗织了12条罪状,说他专擅不法,揽权结党。

宪宗召集廷议,薄责李秉,削去太子少保之衔,以吏部尚书致仕。天下举子正在京师会试,听到李秉被奸人所陷,都愤愤不平,集结一起,欲公车上书,被李秉劝阻。他深知朝中有一股倒李的暗流,其凶险莫测。便具疏引咎,略不自辩,听候发落。李秉离京,官属饯送,十里不绝, 皆欷歔有泣,李秉慷慨拜揖诸人,乘柴车出都门而去。

李秉为官30余年,诚心守道,秉忠为国,居官介然,天下众望。虽辞官归家,但每天出入里巷,与故旧谈笑游乐,为人所敬仰。家居20年,朝野累荐十余次,未被起用。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孝宗即位,诏进光禄大夫。弘治二年(1489年〉,李秉逝世,享年82岁。朝廷追赠太子少保,遣官按例赐祭葬,谥号“襄敏”。 邓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