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买鞋

作者与父母1986年在临沂烈士陵园合影

　　中国菏泽网消息 几天前，我到市区一鞋店买鞋，当看到琳琅满目、样式各异的皮鞋、布鞋，不禁勾起对一件童年往事的回忆。

　　我虽然从小在菏泽城里生活，但因为兄弟多，父母工资低，每月入不敷出，日子过得一直很紧巴。小时候盼过年，就是因为可以穿上一身新衣服、一双新鞋，戴上一顶新帽子，大年初一那顿饺子能放开肚皮吃！

　　因我在兄弟们中是“老小”，平常穿的衣服、鞋，都是“拾”三个哥哥的。1974年秋天，我看到几个家里经济条件好的同学，穿上了“压边鞋”，就是那种白色塑料底、黑布面的鞋，心里羡慕极了。正巧，一天晚饭后，妈妈带着我到当时的菏泽县第二百货门市（原红旗影院对过）逛着玩。当逛到二楼鞋帽专柜时，我突然看见梦寐以求的“压边鞋”。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拉着妈妈的手来到柜台前，指着“压边鞋”说：妈妈，我要这种鞋。

　　妈妈看了看价格后，很坚决地对我说：走，以后再买。

　　梦想瞬间破灭，我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含着泪甩开妈妈的手，向楼梯冲去。当时的楼梯扶手是用砖垒的，外面用水泥抹了一层，很光滑，并且两头都没有按挡板。我爬上楼梯扶手滑了下去，结果仰面摔在水泥地上，感觉后脑勺一热，用手一摸才知道头摔破了。

　　跟在后面的妈妈看到这一幕，发疯似地冲下楼梯。看到我的头摔破了，妈妈心疼得哭了。也不知道妈妈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劲，抱起我向地区医院（现市立医院）跑去。路上，妈妈边哭边内疚地对我说：四儿，都是妈不好，妈不心疼钱了，明天就给你买鞋-----

　　结果，我的头上缝了四针，却如愿得到了一双“压边鞋”。

　　买那双“压边鞋”虽然只花了一元两角六分钱，但我后来听妈妈的同事说，妈妈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中午在单位只吃从家里带去的杂面馒头，没舍得吃过一次一分钱一份的咸菜和五分钱一份的炒菜。

　　后来，我参军入伍。1986年“五一”期间，爸爸妈妈专程到部队看望我，妈妈竟给我带了一双皮鞋和一双运动鞋。妈妈对我说：来时，我跟你爸爸商量，给你带点啥？我一下子想起来，有一年，因为没舍得给你买一双鞋，你气得头都摔破了，我就对你爸爸说，就给咱四儿买两双新鞋吧！我告诉妈妈，部队不允许战士穿皮鞋，另外，一年四季的衣服和鞋，部队都免费发放。妈妈听后开心地笑了，自嘲地说：我把这事给忘了，真是老糊涂了！

　　妈妈对我们兄弟四个都非常疼爱，因抚养我们过度操劳，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落下了风湿性关节炎和严重的胃病。如今，妈妈已是古稀之年，两鬓已经斑白，步履也变得蹒跚。

　　有首歌唱得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颗草-----人到中年的人何尝不需要妈妈的庇护？母爱，是黑暗中那盏明灯，是寒冷中那一盆火，更是我奋发向上的动力。愿妈妈永远健康！

　　卫军

（责任编辑：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