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否是周杰伦的铁粉,他总会有一首歌,在你的单曲循环之列。作为中国华语流行乐坛的时代符号,周杰伦出道二十年来做音乐、开巡演,跨界电影导演、综艺导师,但面对镜头,拘谨、羞涩、自我保护,永远是他的底色。正在浙江卫视播出的《周游记》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次个人真人秀,也是他到了不惑之年第一次尽情向大众敞开自我。
《周游记》由周杰伦作为发起人,与其好友杜国璋、陈冠霖、蔡威泽共同担任固定嘉宾,每期会邀请周杰伦不同的圈内好友一同旅行,包括林俊杰、萧敬腾、郎朗等。这档节目里有新加坡、法国、澳大利亚的人文景观,有周杰伦的魔术、歌曲、厨艺,还有他不为人知的故事。
一些观众说,《周游记》就是周杰伦的VLOG。《周游记》出品人陈中在接受新京报独家专访时坦言,这档节目想呈现的,就是私下最真实、最有趣,甚至有些“傻”得可爱的周杰伦。“我们希望从杰伦的视角看他的生活,再把真实的他分享给或喜欢他,或对他不够了解,甚至以前不太认识他的观众。”
陈中透露,今年周杰伦会有新的音乐和电影计划,但也不排除疫情过后会做“2.0版《周游记》”,尝试除了魔术之外的主題。“我们也有可能记录杰伦的工作幕后,或其他有趣的內容。我们不会设限,只是杰伦工作太多,时间上很难保证。”
所有魔术全部一次过,没有剪接
周杰伦本想做一档纯魔术综艺。团队曾设想过大型魔术表演节目,或做魔术版“中国好声音”。但深入了解后发现“很多魔术师穷极一生,才能研究出一个经典的大型魔术,像把‘自由女神’变不见。但杰伦没有那么多时间。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厉害的魔术师可以邀请。”
而在周杰伦出道的二十年中,大部分都被音乐制作、演唱会、广告拍摄等工作行程占满;机场、酒店、场馆,三点一线,他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息过。《周游记》的拍摄除了能让他有不同的旅游体验之外,“杰伦希望通过自己喜欢的魔术,跟世界各地的人互动。”《周游记》也因此成型。
在《周游记》中,周杰伦每到一个景点,都会为当地游客即兴表演拿手魔术,涉及近景魔术、手法魔术、心理魔术等等。陈中表示,周杰伦对魔术的要求非常高,魔术片段必须一次性拍摄完成。“杰伦一直强调,魔术精不精彩,重要的是不能剪接。一剪接就不真实了。即便拍摄角度或灯光不够好,都要一次过。”
而为了满足魔术展现的“无后期”,摄影师必须在现场克服万难,捕捉最好的角度,以保证魔术的真实感和沉浸感。这也导致由于观众聚集、摄影师们取景困难,甚至偶尔会被熙攘的人群挤出去,错失很多魔术的瞬间效果,必须重新来过。“但我们也不能请保安把人群隔离开,失去我们对实镜秀、真实的要求,所以拍摄难度非常大。”
为了保证每期都有新魔术,在录制过程中,周杰伦一直坚持创新和练习。而陈冠霖、蔡威泽两位魔术师拍摄全程都在专业角度陪他切磋技术、优化;周杰伦私下也会抓紧工作之余,不断学习新魔术,“如果他最新学了什么东西,就会不断表演给我们,看有没有什么破绽。这个要花很多时间练习,杰伦私下攒了很多魔术经验。”
线路制定、邀请嘉宾都体现周导意图
《周游记》最大的看点是,无脚本、无人设、无规则。“我们想让旅行、魔术这些事情都自然发生,所以整个节目只有一个目的地框架,拍的时候,他和朋友可以想做什么都行。还是希望让大家在随性中捕捉趣味。”
但随性也为录制带来诸多不确定性。“我们一直都在处理问题。”许多海外拍摄场地还是需要事先申请审批;若需要利用场景内现有的陈列,例如要在一些欧洲著名的艺术场馆进行魔术表演,也要找到当地有力人士帮忙沟通。此外,团队也时常遇到目的地天气突变,不得不临时修改路线和主题;或者拍摄时被大批粉丝和人群围观,不得不“走马观花”地无功而返。
由于种种不走寻常路的拍摄方式,很多录制经验只能在摸索中积累。“我们希望节目真实又有趣,有欢乐的元素又有魔术的惊喜,还有当地的风光。但短短一期节目,若什么都要顾及,可能就什么都体现不好。所以我们剪辑上只能尽量展现有趣的,欢乐的,正能量的内容。”
而作为节目的发起人,周杰伦也亲自参与到节目的方方面面。无论是路线制定、朋友的邀请,还是拍摄和后期,他都会以导演的角度提出建议。而节目中选择的“周氏情歌”、音效,包括画面镜头如何选取,只要杰伦有时间都会参与制作,并不断地调整想法,“他对每件事情的细节都要求非常严格,不止这个节目。”
周杰伦开始愿意被外界了解
周杰伦在《周游记》里的表现,曾让与他工作多年的陈中感到意外。在节目中,杰伦多次回忆不为人知的往事,例如出道早期因性格孤僻经常戴着鸭舌帽,街头巷尾放着他的歌,但却没有路人认识他是谁;例如拍《我不配》MV时误拿林俊杰的墨镜,至今竟都傻傻不知道。《周游记》呈现了一个音乐之外,时而搞笑又执著,擅长魔术也下得厨房的周杰伦。
“他的这些真实面,我们私下小范围是常常看到的,但他愿意给这么多人呈现出来,我还蛮惊讶的。”陈中说,私下的周杰伦完全就是节目中的样子,虽然有时跟朋友相处很“中二”,但这么多年,大家竟然都没看“腻”,还是觉得很可爱,很好笑。
而节目中周杰伦谈及的一些故事、内心想法,甚至是陈中也从未听过的。杰伦出道二十多年,从没有停止过工作,是娱乐圈的“劳模”,但由于性格害羞,总不太愿意向外界袒露自我。“或许是到了一定年纪,有了家庭,又做了家长,这两年他还蛮喜欢跟人接触的,也愿意和大家分享。”一开始周杰伦对真人秀也仍存抵触,但慢慢地,也开始“痛并快乐着”,“而且他没有做过这件事,他对没有做过或者没人做过的事,也特别有劲头。”
然而《周游记》也存在质疑声。与其他旅游类综艺相比,这档节目似乎有些“四不像”:少了些风土人情、旅行攻略,节目仅充斥着即兴魔术和随性闲谈,更像是一部面向粉丝的,记录周杰伦魔术之旅的Vlog。周杰伦也在节目中说“哥逛的不是街,哥逛的是回忆。”
“这就是一个很难定义的属于他个人的节目。”陈中直言,《周游记》并非明星旅行,也不是“粉丝狂欢”,仅是想用快乐、轻松的方式,把生活中最真实的周氏幽默和快乐分享给所有人。“我们不仅在大陆播出,也同步发行到海外,我们就是希望更多人能够了解真实有趣的他,他现在也愿意被更多人了解。”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