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胜
【经文】
大(tài)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论语·子罕第九》
【浅释】
大宰,即太宰,官名,具体为何人,不详。纵,放。将,大。
太宰问子贡:“孔子是圣人吗?(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多才能呢?”太宰之意:圣者=多能。
子贡说:“本来上天就是放手让夫子去成为大圣人的,同时又很多能。”子贡没有去正面指出太宰的错误理解,但其回答还是将“圣者”与“多能”给区分开了。
孔子听到后,就说:“太宰了解我吗?”言下之意,他不了解我。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是由于小时候家里贫贱,为了谋生,没办法,所以才学会做很多粗鄙之事。”孔子这样一说,不但将圣与不圣的问题给“听而不闻”了,就连太宰所夸赞的“多能”也被“解构”为“不得已而为之”了。
最后孔子又说:“作为君子,一定要会很多吗?不必会那么多!”这也是在回应太宰将“圣者”混同于“多能”的误解,意思是说:就算君子,也不必会很多才能,更何况圣人呢!潜台词是:君子“志于道”,圣人“合于道”,大道正身过后,自有千变万化的无穷妙用,“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根本就无关乎多能与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