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 途
□鲁 鸿
全国两会期间,王教授进京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坐车去机场途中,堵了三次车,遇上六次红灯,赶到机场离登机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世事难料啊!”王教授暗自庆幸自己提前三小时赶飞机。
王教授和随自己开会的研究生小李,匆匆下车进了机场,随排队人流挪步前行,等待最严格的安检。家在农村的小李第一次坐飞机,跟在王教授身后左顾右盼,略显焦躁不安,小声问老师:“时间不多了,这样排队安检,误了事咋办?”
王教授温和一笑,侧身腾挪闪出空隙,递个眼色让小王排在前面,随手打开手机看看时间说:“来得及,你先过安检。”
小李感激地笑笑,踮脚抬头看看前面排队安检的人,自语:“快了。”
排在小李前面的是一位阔绰白净的中年人,斜挎一个名牌包包,他不时抬腕,瞅瞅那块价格不菲、金光闪闪的瑞士表,嘴里小声嘟囔:“恁严!误了我的点,谁负责?”中年人话没落地,手机响了。开始接电话的声音 “哼哼哈哈”,后来右手罩着嘴巴,变得神秘兮兮。大约一刻钟,轮到中年人,或许电话没说完,他招招手让小李先安检。小李回头谦让老师,王教授回话:“别让了,快去吧。”
那中年人挂电话时,小王刚好通过安检。他双手提提腰带,紧两步上前。
安检员:“开包检查。”
那中年人极不情愿打开包,安检员先是掏出一包安全套,嘴角嚅动,吐出轻飘飘的话:“出个门,咋带这么多?”
中年人脸微红,斜眼透着怨气,张张嘴吞口唾液咽回了想说的话。
安检员随手又掏出一瓶矿泉水,要中年人喝一口。
中年人二话没说,拧开盖子,小抿一口。问:“行了不?”
安检员微笑状,点头通过。安检员又掏出来两瓶药,看了半天没整明白是啥东西。中年人来了气,一副恼怒的样子,伸手夺过药瓶:“这是进口伟哥,是不是也要试吃一粒?”
安检员 “嘿嘿”笑出声,中年人抬头挺胸过关。
轮到王教授,他移动一下眼镜框,坦然快步向前。安检员认真仔细地检查他身上携带的东西,不放过任何一点安全隐患。刚才过了安检的小李,看看时间,见老师还没通过,多少有点不耐烦,脱口而出:“忒慢了,咋还没摸完?”
此时,王教授不急不躁,举起双手面带微笑配合安检。
“呀,老师,您咋?”
“安全无小事,责任重于泰山。无论如何,都能理解,向安检员致敬。”王教授白了学生一眼,说着语重心长的话。
“是是,致敬!可,老师,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是哪个?过了安检,一会儿说。”
通过安检,王教授狡黠一笑,心生灿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嘿嘿,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美女安检员对你老师感‘兴趣’,你咋还不高兴,嚷嚷啥?”
“老师,我是想给您提醒,下面……”
“哈哈,啥上面下面?”没等学生吐全乎话,王教授乐颠颠开了口。
“哎,老师,您裤子的拉链……”
“呀呀,‘门’咋开了?唉!”王教授扒拉着外套,满脸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