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年轻时说过山东快书、数来宝、对口词,吸取三者所长,以单县方言说单县人和单县事,创造了单县特有的曲艺种类湖西快书。”日前,说到湖西快书的发展史,32岁的传承人陈龙直抒胸襟。目前,作为单县文化“特产”,湖西快书入选县级第三批非遗项目目录。
湖西是革命老区,单县则是湖西区的中心区,其方言颇具代表性。因为根植湖西大地丰厚土壤,湖西快书曾一度成为单县及其周边地区文化舞台的“主角”,一些经典段子被群众口口相传、津津乐道。
田超:
我给毛主席表演节目
陈龙的老师叫田超,今年88岁,家住单县张集镇田老家村。
1954年冬,田超应征入伍,训练之余,田超爱即兴编唱“顺口溜”,颇受战友们欢迎。一次慰问演出,田超表演了初学的快书名段《鲁达除霸》,战友们直夸“有味儿”,颇受鼓舞的田超随后参加了“麓水战士演出队”,成了一名业余演员。
1959年初,部队筹备国庆十周年文艺汇演,田超编写了对口词《进岛十年》,与相同爱好的山东老乡杨银山搭档表演。
经过一路过关斩将,田超和杨银山到北京参赛,最终入选八一文工代表队,参加国庆文艺演出。
9月30日,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来到怀仁堂,观看国庆十周年文艺汇演。田超、杨银山配合默契、表演诙谐,赢得了满堂喝彩。谢幕时,田超目不转睛地寻找毛主席,动作出现不协调,本应左转身却右转了,与杨银山正面相撞。观众以为是两人最后的“抖包袱”、逗乐子,不禁开怀大笑。
10月5日,又一个令田超激动万分的日子。在怀仁堂东侧草坪上,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亲切接见受阅参演部队官兵代表,并合影留念。田超和战友们鼓掌高呼,激动的泪水涌出了他的眼眶。
一直以来,田超将这张巨幅合影照片视为“传家宝”,悉心珍藏着,视之言之,莫大的自豪感就会油然而生。
陈龙:
传承就是决不放弃
“如今,老师年龄大了,演不了啦!”陈龙说:“我要把湖西快书艺术继承好、发扬好!”
十几年前,在单县城区锦绣花园小区的文艺汇演中,自幼酷爱文艺的陈龙认真观看,被田超精彩的表演吸引住了。他找到田超,开门见山地问:“大爷,我喜欢快书,您教我吧!”毛毛楞楞的陈龙把田超逗乐了,遂爽快地答应了。
之后,陈龙接过老师田超赠予的竹板,跟随老师巡回演出。他一边观看、一边模仿,遇到“坎儿”就请教,师徒乐教乐学、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打好竹板,需要硬功夫。担心影响他人休息,陈龙坚持深夜到离家偏远的小树林练习打竹板,手掌磨出血,结痂,最终成了茧子,三个月就打得“格外顺手了”。看到陈龙很用功、进步快,颇感欣慰的田超就将所有作品和盘托出,并针对每一个段子的创作意图和表现要领手把手地传授。陈龙善于揣摩、心领神会,完全继承了老师的表演风格。
与师傅同台演出之余,陈龙悉心整理老师几十年来演出的600多个段子,并结集成册。除了继承老师传统经典段子,陈龙还与时俱进,创作了讴歌新时代、新生活的段子,“老调新曲”,同样受到观众欢迎。
如今,田超年老体弱,常年居住济南闺女家,离开了半个多世纪的舞台。作为唯一的湖西快书传承者,陈龙始终铭记老师的教诲,毫不气馁、决不放弃。传统婚庆舞台,他的段子增添喜气;“三下乡”演出中,他的段子寓教于乐;文艺进课堂,他的段子启迪智慧……
特点:
单县方言说单县事
采访时,田超老人特通过微信将手写稿的图片传给徒弟陈龙。一笔一画、一字一句,连同标点符号,老人都写得很认真、很清晰,就像表述一生的美好夙愿。
田超老人说,湖西快书采取民间曲艺数来宝的“押对字韵”格式,即下句对上句的字韵。例如:大改革大开放,单县一片新气象;党和国家领导下,翻天覆地变化大……
陈龙告诉笔者,湖西快书吸取了山东快书的故事表现性极强的特点,老师田超主创百姓身边事,通过人物对话讲述故事,显得亲切自然、妙趣横生。《巧莲劝夫》《媳妇迷赶集》《轧棒穗子》等百余段子,成为师徒的保留曲目。“每个段子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说事道人、言情明理,押韵合辙、朗朗上口、娓娓动听,引发同感,很受观众称许。”陈龙说。
田超老人强调,数来宝说的是普通话,湖西快书讲的是单县方言;山东快书采用的是“一韵到底”,湖西快书则是“变韵”。因此,湖西快书既非数来宝又非山东快书,而是自成一系,较适合单县及湖西老区群众的“口味儿”。
文/图 通讯员 刘厚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