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苏常州讲人文,有三句经典的说辞:明清看北京,隋唐看长安,春秋看淹城,可见他们对淹城厚重历史的认可和自豪。
近些年,随着旅游的开发,在淹城遗址的周边相继建成仿古淹城建筑群、娱乐公园,对于这些后来造出的人文景观,我兴趣不浓,为防他人先入为主带节奏,我放弃了参观仿古建筑,直奔春秋淹城遗址,用自己独特的视角,丰富的想象力,感知那段文字记载不清的历史。
淹城遗址是东周时期城址,在常州市武进区湖塘乡淹城村。淹城三城三河,即三条护城河,护城河内从外向内分别是外城、内城、子城。这既有文字记载,又有现实的佐证。
走近景点的吊桥,首先看到一条四五十米宽的护城河,因河水较深,水泛绿色。抬头望去,厚重城墙遮住视线,城墙与河面的落差十几米以上。过吊桥走进外城,往右看视野开阔,三五百米可见平坦的地面铺着野草,按照农耕的标准,是一块肥沃的良田,是种植粮食、瓜果蔬菜的理想之地。往左看乔灌交织,形成一个密不可透原始树林,地面上厚厚残叶沤草,留着荒蛮时代的痕迹。这也许是当地主人有意为之,不整理地面,以展示历史沉淀已久。我走着思索着,忽然有一只野兔闯进我的视野,我惊奇,在繁华闹市,竟然还有处在食物链底层的动物,无天敌之忧生活在这里。
迈步百余米后,便到了内城河,相比之下,这条围城河的河面略小于外城河,城墙也相对低了些。这也许是当时主人的设计,也许是年久失修的雨水冲刷所造成的,但不管怎样,都是用来防御的。向左望去,有两条摆渡船在河中游动,于是便有了坐船游环城河的兴趣。在船上,观水面波光粼粼,望两岸绿树成荫倒影映水中,风摆水动,惬意无穷。船游途中,有录音播放古城故事,讲述有关古城遗址文物的发掘、考证、文物存放及岳飞屯兵等故事。
上岸后再过吊桥,信步向前进子城,一张牌上的“关睢”二字吸引住我,我兴奋,惊讶,这就是《诗经》开篇之作关睢原创背景地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爱这个一事两相投、共处都有乐的人间之情,从古至今都是人们谈论、文人书写的话题,古今共有,乐于颂扬。至于是否以此为背景创作,那就看有没有河中小洲吧?子城外河确实水浅,成洲之事也许存在……
带着疑问,我过木栈桥走进子城,那是最高主人居住、办公场所,高墙之内,东西长百余米,南北略短,呈矩形,城内没有建筑物痕迹,只有一竹井仍保留。见此景虽有遗憾,但并不心烦,毕竟岁月已久。相反却给予我最大、最丰富的想象空间。从此城的三城三河闭环防御体系、扁舟代桥的运输工具,尤其是天圆地方的建设理念可见,此城绝对是高人之作。
返回途中我感慨颇多,我赞叹古人的智慧,设计出多层次的安保系统,赞叹后人对古代文物的敬重与保护,没有为生存折腾这块文物宝地。
常州(春秋淹城),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