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华
近日,在《报刊文摘》上读到一篇纪念我国著名美学大师蒋孔阳百年诞辰的文章。文章开篇引用了被蒋孔阳作为座右铭的马克思的名言:“真理占有我,而不是我占有真理。”蒋孔阳对美学的兴趣,正因为“真理占有”了他。源于他在一家书店“偶遇”朱光潜的《文艺心理学》,“从此,我知道天地之间还有一种学问叫‘美学’,而我自己就朦朦胧胧地爱上了‘美学’”。一本书,居然启迪了他的宏大梦想,激励他在研究美学的道路上,学贯中西,融通古今,为世界美学作出了杰出贡献。
无独有偶,《快乐老人报》上有篇题为《年少爱上一本书,长大娶飞行员》的文章,令人读之妙趣横生。作者何孝明上初中时被新华书店里一幅上有大飞机和一排女飞行员的图画所吸引,于是便在对飞机迷恋和对女飞行员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之际,将其买回家贴在床头,以寄托长大后飞天翱翔的远大志向。不久又从语文老师那里得到一本苏联第一个女领航员拉斯阔娃写的自传《一个女领航员的笔记》,更是如获至宝,手不释卷。后来虽未实现驾机飞天的梦想,但却如愿穿上空军军装,相继进入航校学习和到北京西郊机场工作,并在女飞行员苗晓红向其借书的过程中,收获甜美的爱情。这正应了宋真宗《劝学诗》里“书中自有颜如玉”的美言佳句。
此等从书中受到启迪的事情在我身上亦时有发生。2007年8月16日,我在菏泽图书大厦购买了季羡林的两本散文集《阅尽沧桑》《故乡明月》,不仅书中文章丰美宜人,而且封底上印有的一段文字格外引人瞩目:“季羡林先生恐怕是国内仅存的文化大师了。季老在梵文、吐火罗文、印度文化等方面的造诣世间已无人望其项背。他八十高龄提笔写散文,一发而不可止,然后蔚为大观,成为当今学者散文的一座高峰。季老的散文没有浓艳的装扮,没有刻意的雕琢,却有感人肺腑的真情和发人深省的哲理。读罢掩卷,浓郁的诗情,悠然的画意,幽深阔远的境界,四处横溢的智慧,让你回味良久。”由此,更加深了我对季老的无限崇敬之情。他的光辉榜样,犹如一座巍峨的丰碑,俨然高耸在我的心头。他的崇高精神,他的丰厚造诣,时时刻刻都在感染和鞭策着我的创作激情。十多年来,我执着地学习和弘扬季羡林先生老骥伏枥、笔耕不辍的精神,像他那样每天坚持早起4点半读书写作,不仅创作、发表大量文学作品,而且还出版3本散文集。
另一件因书而受到启迪的事情发生在2015年秋天某日。当时我在夜市一个旧书摊上蓦然看到一本隶书《千字文》字帖。只见那由一个个、一行行端庄娟秀的隶字构成的《千字文》,结体精致,神韵夺人,遒劲高古,奇纵有姿,格外飘逸洒脱。此帖出自清代书法家席夔之手,颇有《曹全碑》之风韵。因我自幼喜爱隶书,且此帖是我首次目睹,故倍觉新奇与亲切,于是便欣然将其购入囊中。从那时起,我便将此帖与《曹全碑》一并临摹练习,并虚心向相关书家请教,逐步熟悉其笔画的基本特征,书写的作品亦不断参展,并受到各方好评。伴随着网络的发展,近来我在微信、抖音等平台上频频看到与我当年购买的隶书《千字文》一模一样的版本,可见其受人推崇的程度之高,由此我愈发为八年前那次偶得美帖而倍感庆幸。
有人说:“书是人生的向导。”读书就是让自己变得辽阔的过程,它可以使人们看到世界的多样精彩,令人们感受到生命的无限可能,帮人们找到人生的精准目标。蒋孔阳因为偶遇朱光潜的《文艺心理学》而锁定美学研究,最终成就了一位大师;何孝明因一幅图画而爱上空军,因《一个女领航员的笔记》而娶上一位美女飞行员;我则因为季羡林先生的佳作和席夔的美帖,而坚定文学和书法的创作方向,且收获甚丰。所有这些,均印证了书在人生中的独特导引作用。
书不仅能为我们提供知识,还能为我们指引方向。我对书永远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