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1月31日
第A5版:文学副刊

写给儿子的“新春家书”

□ 张琳虹

仔仔:

临近春节,书柜里的旧相册有点发霉,趁着搞卫生,我将它们搬到阳台上晒一晒。翻看着那些相册,看着你稚气的笑脸,我竟有些恍惚,时间都去哪了?好像转眼间,你就长大了,读小学、中学,然后离家千里,到北京去读大学,再读研,已经有邻居跟我开玩笑,问我什么时候娶儿媳妇……

有两个朋友的孩子今年刚考上大学,他们在朋友圈发出孩子返家的照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不禁想起五年前你高考结束后的那段日子,那个对我们来说都很难熬的夏天。

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三的你,出人意料地考砸了最拿手的理综。高考的最后一天,我去学校接你,在路上碰到班主任,他悄悄地说: “你快去看看,估计没考好……”我冲到你的教室,你一脸灰白坐在座位上,抬头对我说: “妈妈,我去不了北航了!” 我抱了抱你说: “没事,还有很多好大学,咱先回家。”你的预感很准,分数出来,你和北航之间,刚好就差了理综考少的那几十分!这个结果一下子将你压倒了,你拒绝所有人的开解,将自己关进房间。看着你的样子,我和爸爸心痛不已,但还是打起精神,帮你查找和志愿相关的资料。可你知道吗,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止一次流下眼泪,只是抹干眼泪,工作还是要继续,身为父母,我们无法像你一样,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啊。

所幸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消化,你终于不那么消沉了,我们一起敲定了一家北京的985学校,并顺利录取了。对你来说,这是个不如意的结果,但对很多考生来说,这学校也是遥不可及的啊。所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人的际遇各有不同,结果的好与坏都是相对的,对于阶段性的成绩,我们实在不必过于介怀。高考只是一个点,而人生是一条波浪线,它有高低起伏。这一路走去,不只有鲜花和绿荫,更多的可能是骄阳和暴雨。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其实我一直很担心的,我怕你不喜欢现在的学校,怕你自暴自弃。我们约好每周通一次电话,每两周通信一次,我希望在你有坏心情时,能第一时间听到我的唠叨与安慰。也许是上天眷顾我这颗老母亲的心呀,一切都向积极的方向前进:你加入了学校的钢琴团与志愿者队,还当上了班干部,一个学期结束,你在班上名列前茅,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看着你给我发的大红包,我和爸爸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我们知道,高中时那个自律、阳光而向上的你,回来了!

你那么享受你的大学生活,每次电话,你会兴奋地与我分享那些对我们来说都很新鲜的事情……你看,人生总是这么的戏剧化,你一直爱而不得的,在某一天,突然就放下了。一些你以为过不去的坎,在某个时刻“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们知道你现在忙着写论文,所以我也不多说了,忙归忙,记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加油!

爱你的妈妈